鬼畜了天下

●纠结的吧唧

●啰嗦的罗大盾

●也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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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对于Winter soldier来说，跟Steve Rogers生活在一块儿是慢慢找回自己的过程，Soldier的冰冷暴戾正在消失，虽然他老是爆粗口的习惯永远改不了了。

可是找回来的不止曾经在布鲁克林的记忆，还有些难以启齿的东西，比如他对Steve奇怪的占有欲。Steve同谁说了什么话朝谁多微笑了两次冬兵心里头清楚得像计较一千克李子卖多少美元，但他总是不动声色地沉默着。

因为这一点也不Bucky。

他不能用Soldier的那套——在意什么就抢过来，任何引发不爽情绪的都用钢铁手臂解决。

当然了这是当然的，他同时安慰自己，谁都对美好的东西有占有欲，而Steve又与他那么亲密。亲密到按那个铁翅膀鸟人的说法，他们已经做遍了甚至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除了亲吻和上床。

……我们可以接吻或者上床吗？Soldier惊恐地在自己脑袋里发现这样的念头，真他妈糟糕，他立刻划掉了这个荒谬的问题。亲吻会吓坏Steve，上床会失去Steve，他绝不能失去唯一一个可以放心交付出后背和厨房的best friend。

然而防不胜防，还有更荒谬的。Bucky越来越控制不住梦到Captain America傲人的胸肌，平坦硬实的腹部，修长有力的双腿……而他罪恶的铁臂伸过去，撕碎碍事的布料，滚烫的手指往下探索……

Fuck the fuck！

James Barnes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一边推销优质好友一边又渴望着自销的人！Bucky立刻觉得问题通通出在Steve身上，如果他看起来没那么禁欲，如果他别老看着自己脸红，如果他收敛一点把距离拉开……

Winter Soldier狠狠推了一把没反应过来的Captain，鼻翼急促地煽动着，“反正我就是个麻烦得要命的玩意儿，听明白了吗？离我远点！”

我他妈的是在为你好！为你介绍最靓的妞、为你留足制造后代的机会、为你压抑住每天爆炸似的矛盾感！

Steve的表情像吃了一整个酸柠檬，他英俊的五官皱起来，那种难过又无助的神情让冬兵瑟缩了一下。但他依然没有挪开步子，“绝不Bucky，唯独这件事我绝不妥协。”

一瞬间冬兵差点被气笑，他红着眼睛活动钢铁手指，“再不让开你会后悔的。”

Steve用坚定的眼神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调动起全身肌肉准备承受冬兵那条可以打穿一辆坦克的钢铁臂膀的攻击，然而与预想差得太远了，事实上，根本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Bucky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嘴唇凶狠暴躁地抵过来，于是整个口腔都充满了蓝莓糖霜的味道。

Captain America第一反应Bucky偷吃了冰箱里的甜甜圈，随后脑子里嘭地炸开一片空白。

上帝啊！他们在接吻！

（6）

Winter soldier抠着墙皮无比抓狂，他强吻了那个火辣的盾牌偶像，由此失去了今晚的晚餐和最好的朋友。

他妈的，Steve一定对自己恶心透了。他靠在反锁的门背后，手指把光滑的墙面抠出个小洞，他报复似的往里面往里不停挖，墙灰簌簌飘落，好像这样做就能屏蔽掉门外那个焦急的不停叨叨的声音。

“Bucky，嘿……出来吃饭好吗？汉堡要凉了。”“Bucky，你想吃点其他的吗？牛奶和牛角面包行吗？或者只喝点牛奶？”“Bucky……我其实……”

冬兵忍无可忍一拳打在门板上，艹，他唠叨得可怕！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消停了好一会儿，一张纸条从门缝里滑进来，Bucky迟疑了两秒才拿起来。

[Bucky，你说说话好吗？]

他为难地咬着下唇，嘴里似乎还残留着Steve的味道，淡淡的，令他的血液发烧发烫。冬兵想着要说什么，把纸条揉来揉去，最后纸都快揉烂了都没法开口。

[你还在房间里是吗？别担心我不会闯进来，食物放在冰箱里了，饿的话记得加热。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在隔壁……]

Steve把第二张纸条塞进门缝，同时手贴在门上，用最安慰的声音说着”I have always been”。

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不算太享受的吻——因为时间太短而且一方的暴力。可毫无疑问他其实为这个兴奋得要命，肾上腺素狂飙到脚下都发虚，脑子里填满亲吻时的触感，那感觉就像吻到了天使。

可现在那个天使躲在门后，用他可以猜到的方式掩饰自己的不安。

Bucky的不安和忧惧从分开后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他明白那个，他甚至太了解那个了。多少次，在想象Bucky的唇瓣或者身体的时候他也那样担心和害怕。这是否会让他失去最好的朋友？这合乎道德吗？

这真的是爱吗？

“……抱歉。”冬兵在他即将离开的前一秒钟说道，声音很小，就算Steve有四倍的听力他也要紧贴门板才能听见。Bucky听起来甚至都有点痛苦了，虽然他很好的隐藏着这点。Steve的心一瞬间揪起来。

“九头蛇可能一辈子没法从我脑子里出去了，”Bucky像还在组织语言的孩童一样说得很慢很吃力，“你能明白吗？老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老想着在身上装下尽可能多的枪支匕首即使是去趟超市，老想着……把你摁在墙上……kiss。”他听见鼻子里一声气音，也许Bucky在苦笑。“Soldier和Barnes混一块儿了，不然谁会把friendship变成占有，真他妈恶心。”

Steve的眼眶湿润起来，“这一点也不恶心，Bucky。”

“那如果下一次不是kiss而是捅到你身体里的刀子呢？”

“你不会那样做的，而且你知道我拦得下。”

“……所以你是肯原谅我了？我们还可以做彼此的挚友？”Bucky侧过头屏住呼吸听他嘴里即将说出的答案。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Steve的声音响起来:“我不会原谅你的。”Bucky忍住打穿门欲望和眼睛里要往下滚的水珠，强迫听下去而不是跳窗逃跑。

“因为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Steve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甚至Soldier你该得到奖励，你做了一件Captain America一直以来都不敢做的事。……无论是kiss，还是枪支匕首，只要你要，我就在这里。”

Bucky吸着鼻子，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一直不敢做的事？”

“是的，”Steve感觉血液又冲上脸了，不过这一次他不用再掩饰。“我一直不敢说love……不是为你挡枪子的那种，是想赶跑你身边所有爱慕者的那种。”

冬兵的脑袋转起来，在“这是表白吗”、“Steve是在说他爱我吗”、“我们是不是已经算恋人了”里面纠结先问哪一个，最后他选了最折中的问题，“我并没有说过爱这个字不是吗？”

“在我们接吻的时候你就已经说了。”Steve斩钉截铁地回答。

隔在他们中间的门终于露出了一条缝，接着它扩大了些，Bucky湿漉漉的眼睛从那里望着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他犹豫地说:“……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我还想抱下你……可以两个都做吗？”

（7）

上帝，谁能对这样可爱的Bucky说No。

Steve的心就快融化成糖浆了，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得太灿烂以免吓到这会儿还稀里糊涂的爱人。“当然，只要你想。”

他们顺理成章地拥抱，接吻。起先都试探着小心得像在接触什么玻璃制品，等到互相适应了后Soldier有些粗鲁的向他要求得更多，Steve被咬破了嘴唇。最终他们耗干了肺泡里的氧气，Bucky留恋地舔了舔他还在泌血珠的下唇作为这场唇齿战争的结束。

Steve从未觉得自己这么高兴过，Bucky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他追逐了七十多年的美梦就在臂弯里。直到Bucky很期待地问他:“那以后我可以每天吃三个甜甜圈、两个水果布丁有奶油的那种吗？”

“不……Bucky，只能每天一个。”

甜软可爱的Bucky瞬间消失了，他骂着“Fuck”就想推开爱人。Steve叹气把他抱得更紧一点，义正言辞道:“——Fuck留到晚上好吗？”

谁来打醒Captain的猪脑袋。

冬兵在心底愤怒地吼叫。

（8）

一两个月后，Bucky在某次夜间活动里按住Steve的胳膊，把自己从漫天的亲吻里解放出来。他有些不满的道，“你从来没有追求过我，这不公平，我没有享受到那个情侣间必要的过程。”

Steve只能按耐住火焰般的欲望，“……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满身铁片的那个人告诉我的，他说我吃亏了。”

Steve很想隔着数十个街区把拳头轰到Tony此刻正哈哈哈的脸上，但他现在只能专心安慰自己的爱人。

“没有Bucky，”他亲着他的鼻尖一直到两片唇上，“事实上，我的追求从布鲁克林那两间挨着的小房子就开始了，我追了你整整一个世纪，而你视而不见。……所以在这种场合下，你得专心点。”

是这样的吗？冬兵晕乎乎的想。

好像是这样，没什么问题。

问题只在于他接下来会被艹得很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