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了天下

●好像10以内是结不了了

●也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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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奥森经营这所汽车旅馆第六年，这个破破烂烂姑且可以称作旅馆的建筑伫立在国家大道的一个小节点上，它为过路的灰狗以及其他长途汽车提供汽油、水以及乱糟糟的住宿。八点刚过几分，正当他揉着自己油汪汪的鼻子对电视里的剧情发出不满的抱怨的时候，一辆灰狗扔下了他的客人。两位，地板上的影子拉得很长，裹着一身汽车尾气往同样油乎乎的柜台前凑。

“劳驾，一个标间。”其中一位掏出钱夹，奥森抠了抠脸，没精打采地甩出一把钥匙，对方付账的架势好像后面有火烧来。奥森砸砸嘴，喊住了他们两个：“请问需要另外的服务吗？顺带一提房间隔音不怎么......”

他的话头被截住了，头发长些的那个家伙看他的目光能把他穿个洞，但在他发火前目光就撤走了，奥森翻了个白眼，金发的大个子愣了愣才问他“也许你有抑制剂”。上帝，这个问题真蠢，奥森掉过头去看电视完全不想理这对伴侣了。

“老兄，这是旅馆，不是药店，那玩意儿又不是避孕套哪里都有卖。”

大个子没再吱声，两个人右拐上楼，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一个房间里。奥森继续揉他的鼻子，不是很明白有Alpha在还要抑制剂是个什么道理，他所见过的Alpha们在摔碎Omega抑制剂上倒是肯出力。

不过什么人都有嘛，很快他便这么宽慰自己，这个小插曲马上被抛之脑后。

Steve刚把背包扔在床上，James就锁上了房门，他们迅速把这个房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监控的痕迹。Steve这才稍微松了些神经，他把窄窄的那一扇窗户推开，空气灌进来，James则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盯着他。

他把手臂环抱在胸前，眼神冷淡。托Steve Rogers的福，为了顺利坐上灰狗他的后颈被Alpha摩擦了不止一遍，而且两个人还交换了外套。按Steve的话来说，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他绝对会像一滴蜂蜜一样吸引来蜜蜂或者苍蝇。什么样的搭车客都有，他们绝不想扯上新麻烦。

“抑制剂对我没用。”James的手指揪着外套，Steve扬了扬眉，他继续说道，“我是说可能注射它们对我来说只是注射了一剂葡萄糖，你不能对它抱有多大期待。”

Steve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回应这句话，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内袋里的闪盘依旧吊着他的胃，他努力不去想把它安全送回CIA的可能性有多小。“全世界的Omega都在用抑制剂，你也不例外，如果这两天别碰上你的发情期......抱歉，你有发情期吗？我们不得不考虑这个情况。”

那声抱歉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James明显被针刺中了，他露出一个尖锐且恼怒的表情，却转瞬即逝。“我当Beta比当Omega的时间还要长，你认为我对那个阶段的了解有多少？”

“你上一次发情在什么时候？”

Omega往椅子里缩了缩，“15岁，分化的尾巴上，之后我签了实验协议，再也没接触过抑制剂。”

Steve转过头来，他基本确定James说的是实话，这个Omega是他见过最糊涂的Omega——但这不全是他的原因，是Hydra让一切往反人类的方向走。“所以Hydra的实验是成功的了？你确实是他们拿得出手的产品，可能已经不是最拿得出手的那个了。”

“实验还在继续，我只能告诉你这个。Hydra管这种制剂叫‘熔岩’，一共出了四代，实验启动时长至少在八年以上，他们在你们眼皮底下默默工作了很久，现在估计已经在提交最后的总结报告了。你的时间不多，特派员先生。”

“什么意思？你们的买主在催货？”Steve突然想到第一次任务里的那张芯片，那个死去的生物工程研究员，他们的拉丁语对话，以及近些天来Hydra内部的一些暗涌。

“我不知道，不过你大可以猜想一下背后的买主会是什么人。这么大的实验计划不可能一个集团就能撑起，它还需要更多暗地和明面上的支持.....像上帝的手，改变性征实在太诱人，这种生意永远不会缺人来做的。”

James止住了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他冲Steve轻轻摇了摇头，“你想知道的更多在我的腺体检查报告上。只要你能把我活着带回政府的保护下，Hydra的一切都会显形......当然死的也可以，不过收拾起来麻烦更多，你的上司不会高兴你千里迢迢送具尸体权当交差的。”

夜风卷起薄得可怜的布窗帘，廉价白炽灯的灯光打印在四墙上，James的影子一动不动，他的脸色比前几个小时好多了，不再苍白得像个幽灵，所以Steve觉得这会儿他才有力气跟他讨价还价。环绕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又变了个味道，不稳定的在空气里窜动，他闻起来与其说是个Omega，不如说是个Beta、Omega和Alpha的混合体——仅剩的那点Alpha的气味是Steve自己的，所以闻起来更奇怪了。

就好像他已经标记了这个家伙，然而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碰他一个手指头。

“那芯片是怎么回事？”Steve稳了稳心神，问道，“我是说我们俩第一次的那个任务。”

“除名。他在Hydra的一个项目分支里工作，制剂研究也有他的一份力，上面要尽可能的抹掉被联邦政府抓尾巴的因素，他就被除名了，就这么回事。”James顿了顿补充着，“找到芯片也没用，用这个扳倒整个Hydra是不可能的，你得有个指证人。”

“意思是你来当这个指证人。”

“完全乐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James平静地看着他，Steve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思考这句话里的真诚性。

“一个小时前你还想干掉我自己跑路。”

“......那是一个小时前的我。”Omega拧巴着衣服一角，半张脸绷成一块平板，他显得颇为焦躁不安，James咬紧了嘴唇等Steve点头或者摇头。

这个状态下的他在体力上完全不占优势，如果Rogers准备在这里让游戏结束，他能做的着实不多。Alpha不好糊弄，他不可能拿对普通傻蛋那样的法子对付他，James开始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快起杀心，戒心建立简单，解除就太难了。

“我会配合你，非常配合。”他屏气说。

Steve意义不明地看着他，过了会儿视线落到自己手机上。那是一只普通的智能机，他在使用移动网络，此刻的网页卡顿在一个白色模块上，网站迟迟进不去。Alpha习惯性拧起两道眉，站起来踱了两步，最后停在窗边摸了支烟打燃了火机。

好歹窗子是开着的，James低下视线，不让自己的不满变得那么明显，这个Alpha的烟瘾大到一种让人不爽的程度。

“......我们是该坦诚，我遵守宪法和Alpha公约，你的安全是我第二位考虑的东西。只有一个问题。”Steve吐了口烟，James发觉自己正盯着他搭在窗沿的手看，再准确一点，他在出神，脑子里全是这只手摩擦自己后颈时略显粗鲁的手法。

过了两秒James才找回自己的注意力。

“什么问题？”

“你的发情期。”

（12）

做一名Omega是件舒服的事。

做一名有固定发情期和伴侣的Omega也是件舒服的事。

曾经有人这么告诉James Barnes，那是他的启蒙老师，教他们语文和历史，一位成年Omega。他的话所有小孩都会听，不仅因为他是授课的唯一一个Omega，而且因为不听的小孩会失去面包、饮水和自由，James对教会那间惩戒用的小黑屋实在印象太深刻了。

福利院的管教与教堂里宣扬的宽容相去甚远，它不太友好，但对大多数孩子来说，当你没有绿色户口和温饱的家庭的时候，这个地方是你能想到最好的。

James记得自己的妈妈，也记得是谁送他来这个福利院的，那是他爸爸，准确点来说是他的继父——一个胡子浓密，身材高大的Alpha。任何一国的法律都不予许丢弃孩子的行为，但他的继父做到了，可能因为他有足够的钞票，但绝对因为他不喜欢James。

如果你有钱有势，恰好又是个混蛋，把一个小破孩丢在一个安慰所是轻而易举的事。James要在很久之后才能意识到这个状况的造成有一半要归在他妈妈身上，Omega出身的妈妈除了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光有爱不够，James试图给自己上课，还得有钱，重要的是你最好不要是个Omega。

“社会福利是向Omega倾斜的，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是Omega，说不定这是比Alpha更好的选择。”启蒙老师总这么说，“Omega只需要负责生育，他们是所有人要保护的对象。”

James在分化快完成的时候发现这句话完全是狗屎。Omega漂亮又敏感，他们是会得到保护，但前提这种保护得建立在伤害之上。

首先我要伤害你，其次才会保护你。

福利院一直提供一项暗地里的服务，针对那些有钱的绅士，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在近分化的孩子里选择中意的那一个，或者那几个。James穿着白色的单衣，在一位绅士手掌里努力微笑，绅士上下打量他，目光是一条古老冰凉的蛇。

“这孩子很漂亮。”他告诉旁边的人，然后用帕子擦手，松弛的皮肤是James恐惧又必须得忍受的东西中的一样。“分化后告诉我结果。”

James在之后骤变的课程里学到了与之前根本不一样的知识，如何讨Alpha的喜欢，如何在床上柔顺，如何接受发情期的折磨。

“好消息是你不会知道上你的是谁，有些Omega的发情期就是这么厉害。”启蒙老师微笑着解释给他听，并且对James寄予厚望，“James，你会有一个好去处，下半辈子甚至能过得比大多数Alpha还要好。”

James从来不知道做肉娈还需要上这么多课。

Steve还注视着他，James回过神来，“我们得搞到抑制剂，James，你是Omega，你知道发情期和我这样的人在一块儿意味着什么，强制性性行为、标记甚至可能引来轮奸，而且任何人都可以通过你的味道一路找过来，我们冒不起这个险。”Alpha话里没有半点闪躲，他尽职尽责地陈述最糟糕的设想，仿佛James是一道数学公式，他现在正在解析，顺便把自己也当做参数加进去。“现在你身上属于我的信息素已经淡到几乎没有了。”

冬兵感到后颈刺烫，最后一点Alpha信息素往下透，勾起小腹一阵隐痛。他发现只要自己的神经紧绷这股疼痛就会抓住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往哪滑。

“我需要你理解并且配合我做暂时标记，Barnes。”

“......我猜我不理解不配合你也会这么做。”

“没错。”Steve干脆地说，将烟灰抖在窗外，他迈步走过来，James炸起了浑身汗毛。“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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