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了天下

一个温柔的故事

【盾冬】论Omega的自我修养 (5)

●开房进行时

●也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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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事实上,博士,我很怀疑新制的‘熔岩’根本没什么改变,你交给我的五个人我看不出和前几个有什么区别......”Pierce弹了弹烟,灰烬落在珐琅制的烟灰缸里,Zola咳了一声,不太自在地把文件窸窸窣窣回收回来。Pierce给了他一个老人理解晚辈的微笑,脸上的褶子堆在一块儿,他继续说,“而且据我所知你们没有回收冬兵,连报告也没有补上,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玻璃幕墙外飞过一队鸽子,拍翅膀的声音大得吓人。这个房间太安静了,几乎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偶尔Pierce的手指敲在皮沙发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就这么点响动也让Zola博士心惊胆战。他不是下令处理冬兵的人,但他是最希望冬兵被处理掉的那个人。

Pierce在Hydra美洲区总长的位置上坐了不少日子,最初这个计划的开启也是在他刚上台的时候,“熔岩”试剂——以改变人类第二性征、大幅提升身体素质的目的而存在,在这个纪元,各国政府也为改变性征做着不懈努力。

社会早已不是历史书上那样以男女分界了,这条分界线在信息素面前变得模糊而不实用,人类世界被一种更深刻更严格的规则划分。然而Alpha、Beta、Omega的比例分配不均,如同他们的信息素所具有的威慑力一样不均匀,大量的机会倾倒向金字塔顶端的幸运儿,但这样的幸运儿还不到全球人口总数的20%。

Beta人群分掉了剩下80%中的六成,最后的Omega是最后的“幸运儿”,他们是珍惜的延续生命的工具,根据全球建立的Omega数据库,每一年,进入成熟期的Omega都会被系统分析并且匹配给合适的Alpha群体,他们会在相对自由的环境里选择配偶,并且生育至少两个子女。

这是Omega的责任,也是不得不应对人口减少的办法。一个世纪前有还有非政府组织抗议这种圈定择偶法有违人权,但很快在人口增长减缓老年人口比例不断增长的现实前消失殆尽。人类的生存境地变得越来越接近原始森林,优胜劣汰的规则一天比一天清晰明了不可违抗。

这样的情况下改变性征的课题被提上了各国政府的桌面。

第二性征由信息素腺体决定,前十二年腺体分泌的信息素都是相同且微薄的,但十二岁后人体三大腺体开始分化,身体素质方面的差异也开始凸显,分化在短短四年里就可以完全完成。理论上改变性征只要赶在分化结束前,辅以适当的激素和手术,修正信息素分泌腺的发育方向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这项研究早早就被各国政府搁置下来了,原因是无法将纸上的生物工程嫁接到现实中去,——腺体不仅分泌信息素,而且还影响着其他器官的正常运作,没多少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修科学的阶梯,而无疑最底线的人性也不允许拿同类的命投进这样要命的实验里去。

总要有人力挽狂澜从宙斯那盗得蒙昧中的第一把火,Hydra愿意做这个人,另外三个国家也愿意做这个人的幕后支持者。

计划从十二年前开始,开展得一度是十分顺利的。当然,那只是一度。

“......‘熔岩’要达到完美是不可能的,我们所做的只是在尽量缩减它的副作用,这次新制的‘熔岩’是第四批次的产品,我们用了五个人做实验,他们已经是里面最好的了。您也知道,‘熔岩’是在腺体成熟的条件下强行改变信息素分泌方式,为了保证信息素稳定需要每月按时注射,但这样做成本是惊人的,为这个我们已经做了大量努力......这次不同于三批次的产品,它的效果可以保持三个月之久,时效大大增长。”Zola顶着那种平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地目光开口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着外套上的银纽扣,“不过对人体的负担也相应加大......据我们的测验所知,Alpha对四代‘熔岩’的耐受性是最强的,Beta和Omega可能根本无法......”

Pierce吸了口烟,“James接种过四代吗?”

“没有,他的身体已经接受过二代和三代,再耗时间在他身上也是不划算的......但遗弃他的命令并不是我下的,先生。”Zola默默在心里捏了把汗,“这是行动部的事,他们评估了冬兵的身体报告,决定他是否还能为Hydra效力。”

“可身体报告是你们的事。”对方一针见血,眼里的平和和烟雾一块儿消失,一股金属光泽的厌恶立刻接替了它的位置,Pierce放低了声音,凉丝丝的,透着隐晦的危险,“Zola博士,你大可以告诉我实话,第三代‘熔岩’出问题了对吗?第四代根本不是它的改良版而是补救品,你们的研究出了大纰漏。”

Zola捏纽扣的手指用上了最大的力气,与此同时维持身体其他功能的力气仿佛都流走了,他的牙齿磕碰了一下,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是的,James不再是我们手上最好的样品......他的Omega特性反扑了,第三代‘熔岩’事实上是失败的......”

整整半分钟的沉默,Pierce把烟头摁进烟灰缸,他摇摇头,“Hydra正在全面撤出美国境内,撤退结束的时候就是我们交作业的时候,最好祈祷吧博士,希望你不够完美的研究能堵住那些野心家的嘴。我们快没时间了,联邦调查局的眼睛盯了我们太久......”

“那James呢?”博士竖起耳朵,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Pierce深深地看了他一眼,Zola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领会到了其中的意义。

Hydra对用不上的东西的处理方式一直干净利落,冬兵的一根头发都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他要看着这个人入土腐化,变成一抔黑色的烂泥。

(10)

James是被汽油味熏醒的,一辆非常颠簸的破马自达把他甩来甩去,后座空间不足,他的腿有一半挂在座椅外,跟着车里的螺丝箱保持同一频率颠来颠去,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脚给绝缘胶带缠得非常妥当,整个人动弹不得。

金发的大个子在前面把方向盘猛甩了一把,车身外立刻传来一阵牙酸的摩擦声,明显和什么坚硬的东西磕上了。Barnes试着分析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记得自己几度被疼痛击溃,逃命只是依靠本能,记得警铃呼啸,还记得有人不断地扯他的胳膊把他往前面拽。

Barnes不知道这辆车把他往哪送,他只知道至少自己还留着条命,而且这也不是一辆警车。更常规意义上来说,这显然更像从谁手里抢来或者偷来的家用小车,刚加过油的那种。

车里的汽油味和烟味让他升腾起了反胃的冲动,Steve把每一扇车窗关得死紧,他得不到新鲜空气,他快吐了。

“我们还在新墨西哥州境内,而且还得在两个小时内找到今晚上的落脚点。”开车的家伙忽然说,Barnes挣扎着坐起来,这不太容易,后座挤了一个家用的小型洗衣机,它卡在座椅间,让起身变得困难重重,冬兵在心里骂了一句。

“现在的时间?”他问了一句,在镜子里看到Steve熬红了的眼睛,车载烟灰缸已经塞满了一半。他们的对视了一眼,都没从对方眼里看出有用的东西来,Steve声音发哑地道:“十九点.....你睡了很久,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Alpha闻起来充满了紧张感,而且脸上狼狈地糊着尘土和汗渍,线条绷紧,眼睛早已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扫了几遍了。

冬兵打量了车外的风景,发现这是在一条偏僻的乡野小道上行进,树枝拍着两侧的车窗,偶尔有一两幢破败的建筑在道路旁闪现,他想了几秒,确定这是另一场焦灼的逃亡。

所以屁股后还是追着一堆佣兵和警察。

Barnes烦躁起来,他用能活动的手指去按车窗的按钮,他真的快吐了。然后发现车窗被该死的Alpha锁上了。

“你把车变成了会移动的棺材。”他说,声音倒很平静,Steve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将窗子打开一点,连解释都没有。“没有其他想说的吗,Soldier。”

“这取决于你,你想知道些什么我才会说什么。”Barnes把手举起来,将完好的绝缘胶带展示给他看,“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而且我现在是你的俘虏。”

Steve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根本不相信这句话哪怕一个字。他的嘴角动了动,腾出一只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没点,叼在唇间,“你以为我为谁工作?”

“总之不是Hydra。政府、同行、或者其他被惹恼过的人,Hydra办事也不是永远滴水不漏的。”

“你只是在猜,如果你猜错了呢?”

冬兵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类似于笑声的声音,却和笑完全不一样,听起来甚至带着点恶意。Omega的信息素依然绵长不绝,但较十几个小时前已经式微很多。他嗅闻到自己的气味,好像一种甜腻的糕点或者一瓶昂贵的香水,Alpha的味道则搅动着车内的小空间,无孔不入地和它交混在一起,这非常不舒服,或者说......太过舒服了。

Omega的本性在向未知的信息素低头,冬兵悲哀地意识到这点。

“Hydra为了我不太清楚的理由要处理你,猜中这个就足够了,而这在那种情况下也不用猜,这是事实。”Barnes慢慢道,“我只需要赌你在挖一些秘密,我把秘密交给你,换我一条命,很划算,也很公道。各取所需,就这么简单。”

汽车忽然冲过一截泥泞的坡道,带着一身划痕上了柏油马路,冬兵差点给这一下颠得飞出座椅,他的头在车顶上结结实实磕疼了,随后Steve打开车门,在弃车前迅速地搜刮走了车内一切有用的东西,他把背包甩在肩上,把叼着的烟取下来点燃,对他道:“你说的自己信吗?没有公道的事,也没这么简单。”

他看着冬兵,目光如芒刺,Barnes迎着这种目光,带着一点点被揭穿的窘怒,轻轻一蹬脚,绝缘胶带就断开了,双手也轻松的解除了束缚。Alpha点点头,这才正常。

“你讨厌我。”Steve迈开步子往前走。

“你也不喜欢我。”Barnes冷冷地回了一句。

“咱们只是各取所需......需要我告诉你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吗?”

冬兵挤出几个词,“谢谢,请告诉我。”

“那你先别想着干掉我了,Soldier,至少这几天,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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