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了天下

●活在回忆的吧唧

●微黑卧底盾

●有叉骨

●也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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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个问题其实Steve自己也在想，什么时候第一次把手覆在那只因酒精浸润而略微发抖的手上，什么时候递给了他自己最喜欢的那张星星毯，什么时候盯着他喝牛奶上下滚动的喉结没眨眼。

至于什么时候把嘴唇贴到了Soldier的眼睛上，他更是记不清了。仿佛发生在昨天，又好像过了好几年。

那换个方向思考，Steve想，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叫他Bucky的？

（5）

Barnes把呼吸罩摘下来和枪一块儿递给旁边的辅助人员，Rumlow从车上下来，扔给他一瓶功能饮料，“我想你需要做个全身检查，Zola是专业的，不比外面的医生差。”

Barnes伸手接住，没有立刻拧开。“这次的任务我漏掉了什么吗？”他淡淡地问。

“没有，你做得很好，没有一个人逃掉。”

“那我就不需要检查。”

“你忘了还有机械臂了？这个月的例检还没完成。”Rumlow让开车门，“来吧Soldier，用不了一个小时你就能回家好好休息了。”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跟几年前训斥Barnes没完成射击目标时一模一样。

“如果你连九环都打不中，Hydra的馈赠是给了个废物吗？”

他管那一堆电子元件和钢铁叫馈赠，爆发力惊人、常年恒凉的，属于Hydra的慷慨馈赠。

Barnes润了润干渴的嘴皮，决定不往前回忆了，脑袋里都是些挺糟糕的东西，回忆除了徒增痛苦什么也不能带来。

还有这份馈赠，谁爱要就他妈拿去，他觉得原来那条胳膊就很好。

直到下车，那瓶饮料都端端正正立在那，Soldier没有沾一滴。

拒绝Hydra的给予，这是Barnes的小特权。他好像从来都没吃过黑手党们递过来的任何食物或者饮用水，尽管有时候Hydra分配下来的是价值不菲的滋补品，年轻气盛一点的还会因为这个操上刀子。

Soldier所受的训练告诉他应该接受一切对身体好的东西，然而自从有一次看到白色粉末被抖进水里，他就再没碰Rumlow递过来的任何营养品。

其实还有个难以言明的齿幼理由，Barnes觉得少拿一点那些玩意儿，好像Hydra系在他身体和灵魂上的重物就能轻上一点。

太重了，每道枪口喷出来的火舌，每声子弹击中肉体的钝响，每个跪着求他饶命的人，都太重了。他的梦境承受不了这么重的东西，失眠是常有的，临睡前喝杯牛奶能让他好过点。

所以Steve推过来一杯暖乎乎的牛奶时Soldier条件反射伸过手去，离着杯壁还有几厘米硬生生转了向落在桌子上。他不看那杯液体，眼睛怀着最恶劣的猜疑盯着医生。

Steve干咳一声，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再递给他。“今早上到的纯正鲜奶，”他发誓他这会儿的眼神真诚得能感动哭自由女神像，“如果你不喜欢牛奶可以换成咖啡……既然要做全身检查，还是让自己放松点好——至少有四个小时你得耗在些无聊的摆弄上。”

Barnes的两片嘴唇动了动，轮廓柔和了一点，“……我做过检查，根本不用喝这些东西。”

“噢天……”Steve懊恼地想着要怎么解释，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温度计，“看到了吗？2℃！随便喝点热的会让你舒服很多。这是私人诊所，不是监狱牢房或者法庭，放松好吗？你的肌肉绷得像块铁。”

Soldier的嘴唇咬在一块儿，两颊的肉因为这个动作绷紧，“……我不喝这个牌子。”

“Um，如果有下次再给你换？”

“要Saputo的，加一勺糖。”

“…………”

开始前医生忽然有点好奇，“你以前的检查是怎么做的？”

“常温，脱干净，保持配合，然后等待结束。”

“我想你大概从没在冬天做过检查。”

“Hydra的Soldier可以忍受零下的寒冷。”Barnes有点不安的动了动手指，还不太适应头一次有不同的医生碰触到身体，他在尽量配合Steve而不是敏感的一拳轰飞他。

Steve把他的右手固定在仪器上，“Hydra喜欢虐待属下？”

“注意你的用词Doctor，那个叫训练。”

“好吧Bucky，那我要开始训练了，把手往上抬。”Steve看着那双小鹿似的绿眼睛，耳边毛细血管的声音咚咚作响。

嘿……这可是Hydra里最直的家伙。他提醒自己，想想那个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的倒霉鬼。

椅子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Who the hell is Bucky？”

（6）

“你不会想听完的，剩下的你大可以自己猜。”Steve看着Rumlow，医院走廊的白炽灯照得他的脸一片雪白，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严肃得像尊大理石像。

“你用一杯牛奶就骗走了我最听话的Soldier？”Rumlow想一拳把这张厌恶的脸打得最好他妈都不认识。

“是很多杯。”Steve纠正。

“他不会永远跟着你的，别忘了神盾局就是另一个Hydra，你最清楚这点。”Rumlow冷漠地摇了摇手上的手铐。

“Nick  Fury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善心放过一个手上沾满政府官员鲜血的杀手。或者最好的情况……他启用Barnes，Barnes摇身一变成了正义的使者。他这辈子只能跟着枪过，”他像蛇一样嗤嗤发笑，“你不过送他去了另一个地狱而已。”

Steve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隐忍的挣扎，他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冷静又回到他身上。“我跟你不一样，Rumlow。只要我还在，Bucky想用枪管打高尔夫都行。”

“你不过也是神盾局的一条狗……”

Steve笑一笑，伸手揪住他的领口，Rumlow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容还可以更阴沉。“至少我不会让别人把他打得血肉模糊，你可以把命给Hydra，别拉上Bucky。听明白了？”

Rumlow简直被他身上散发的火药味呛到无法呼吸，当然最主要是因为他的手越收越紧。

你他妈想勒死俘虏？

五六米外的警卫犹豫着要不要冲过来，Cap趁这个时候凑到他耳边不无恶意地加上一句:“不是你不想救他出这个泥潭，是你不敢反抗Hydra。我说对了吗？”

艹。

Steve在他憋死前松开手，满脸歉意地对冲到跟前的警卫道，“抱歉，有时候我也不太控制得住情绪。”他抓起在地上咳成一团的Rumlow，“我们会尽快点结束探望，别惊动其他人行吗？”

两个才二十出头的警卫不自觉立正了些，把腰背挺得笔直，“好的长官，没问题长官。”

谁都知道Captain是神盾局的骄傲，偶尔失个手也绝对是因为正当理由。两个警卫在心里把Rumlow鄙视了个遍，他是做了多恶劣的事能让Cap动手……等等，等会能问Captain要个签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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