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了天下

●下一章来龙去脉

●也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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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预订了一张飞往纽约的机票。”半秃男呷了口咖啡，此前Steve坐过的位置上现在坐着位红发女士，“我敢保证我说的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用几级监控？”

 

女士把脚放在了办公桌上，身体后仰，靠着椅背以便躺得更舒服一点，男人咳了一声她也当没听到。“二级，留只眼睛就够了，Steve是聪明人，知道到此为止几个字怎么写。”

 

“......他暂时标记了冬日战士你知道吗？还把两名特种部队队员从飞机上踹下去了。虽然那是Hydra的人，但也是人命官司，再说现场非常难看，目击者又是普通民众，影响之恶劣——”

 

“那就是你们善后组该管的事了。”女士不带情绪地瞥了他一眼，“而且你跟这个脱不了干系。任务交接经由保密频道下达，你是这个州的最高长官，在你眼皮底下Rumlow截获了这条信息并且换掉了你的人，CIA的安全性是在放屁吗？”

 

男人沉下脸，女士话里的不客气像耳光扇他在脸上，据上一次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已经有半年了，过了会儿他才点了点头，“内部清理要开始了？”

 

“已经开始了，筹备的清洁小组一天前开始运作，海关扣下了所有还没来得及出境的Hdyra物资，国际通缉一路捅到了联合国。这所佣兵公司的皮明天一早就会揭开，用的是涉嫌军火走私外加洗钱的罪名，就算是总统出面也救不回来。”

 

“但它在美国的总部早成空壳了，该拿到手的东西没拿到，我们是不是动手晚了点。”

 

“不晚。”女士勾起一抹冷笑，“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商人，是商人就有交货的那一天。Hydra胃口很大嘴却很烂，当初签的保密协议全当放屁，这个项目的最初加入者是美利坚，他们想赚三倍的钱又拉了另外两个赞助商。国家不是公司，不做亏本买卖，Hydra违反了保密规则，就得付出代价。”

 

男人怎么喝怎么觉得杯里的咖啡不是滋味，一个庞大的国家既有明面上给新闻媒体看的东西，当然也有暗无天日永远不能见人的秘辛，他们跟Hydra公司有许多合作，很多都不能摊开来讲。有一些项目他有所耳闻并且亲身跟进过，有一些即便是他的级别也够不到。女士现在所讲的显然就是后者。

 

Natasha Romanov，权限逼近CIA局长，两日前调动了罗斯维尔的直升机，切进系统篡改了任务详情，如同刀刃剪水，强硬地挤开了分部其他的工作，全部资源都得围着她转——当然她也用不到那么多，Romanov只需要一队完备的安保人员，她要带走冬兵。

 

冬日战士是国际上排得上名的精尖佣兵，看到本人之前男人一直认为他是个超级Beta，所有的资料文件和侧面报导都这么说，可那天医生出示了检测报告后这个印象改变了。

 

Omega，从没听说过Omega能坐上特级狙击手的位置，也许极个别的Omega素质达标，但信息素让他们几乎无缘战场——再保险的信息素遮盖针也无法百分百骗过Alpha的鼻子，所以从古至今中性的Beta才是狙击手里的抢手货。

 

他不清楚冬兵爬到这个位置上付出了多少，想必那不是能轻松支付得起的东西。

 

“冬兵什么情况？”女士问。

 

“还在睡眠状态，按你说的持续注射镇静剂。医生检查过，说他的腺体紊乱，可能需要动手术，现在不是进行长途辗转的好时机。”

 

“让医生再做检查。”她斟酌道，“今晚他必须跟我上红眼航班，直接去德国。”

 

男人一愣，“不走关押程序？他涉嫌谋杀政府高官，还有好几桩不清不楚的佣兵交易......”

 

“谁告诉你要走关押程序的，他有更重要的用处。”Romanov忽然站起来，走过去拉开茶水间的玻璃门，“两个小时后送我们去机场。”

 

“其实检查要不了那么久，我们的医生很专业，半个小时就可以把冬兵架上车。”

 

“我不是蝙蝠侠或者超人亲爱的，我也要休息。”女士隔空飞了个吻，眼里却没半点旖旎，男人这才发现她的软皮夹克灰扑扑的，都没来得及刷一下。“Rumlow你负责，我只要一个完完整整能上飞机的James。”

 

她砰地关上门，把自己摔进沙发。

 

 

（19）

 

纽约布鲁克林区

 

出租车停在一栋砖红偏老式的建筑前，这个小区走复古风，红砖铁栏杆阳台还有楼底一溜便利店都是仿照八十年代的旧住宅，设计者在拆除了那些老得墙砖都在渗水的老房子后重新修建了住宅区。当前的形象很符合那些活在摩登时代又不忘怀古的文艺青年，同时也受年龄大一点的、不喜欢棱角锋利的玻璃大楼的中老年青睐。

 

唯一的不好是离地铁站有点远，莎拉上班得走上长长的一段路。

 

Steve提着牛皮旅行袋，在裤兜里摸出一枚钥匙开门。屋里陈设没什么改变，全家福照片在原来的位置上，拖鞋照例放在鞋柜最顶层，肉眼可察觉的变化不过是落地窗多加了一层黄色纱帘，客厅地毯换了一块新的——竟然还是是原来的花色。

 

莎拉和他有种顽固的偏见，不喜欢家庭改变太多，被熟悉的家具们包围的感觉很好，像坐在一群老朋友或者家人中间。哪怕不得不替换新的也会尽量选原来的款式，熟悉他们的朋友拿这个开玩笑，调侃他们一家子都是老古板。

 

可能由于这种古板，萨沙在Steve父亲去世后一次也没提过重组家庭。

 

现在是星期一，而且过了早饭时间，家里应该没有人。出乎意料的厨房里却响起了女人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快步出来查看，在看到Steve后站住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过来给他了一个拥抱。

 

“噢天，我的儿子，我的Stevie，谢天谢地你还记得你在布鲁克林有个母亲。”萨沙用力拍他的背，Steve笑着抱紧了她，并且感觉到她的腰似乎又细了一圈。

 

“你上一次回来还在圣诞节，你走后你婶婶没少说你坏话，‘Steve这个混小子，说走就走，难道跟母亲多呆一会儿这么难吗’。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巧克力派才堵住她的嘴。”萨拉一边说一边松开他，目光细不可察地将他上下剐了一遍，在额上的伤疤那多停了两秒。“回来了就好，我换身衣服去超市，想吃什么告诉我。”

 

萨沙还是那么雷厉风行，Steve抓了抓头，不确定道：“苹果派。”

 

“下次回来记得点凤梨派草莓派，从小到大咬着苹果派不放，我都替你觉得腻。”

 

“你今天不上班？”

 

“我请了假，昨天加班做了个骨折手术，累得要命。”

 

萨沙回屋换了件白上衣，拿着包踩进一双平跟鞋，Steve刚把旅行袋放好便看见她抓着门把手蹲了下去。Alpha心里一紧，奔过去萨沙却连连摇头，过了会儿就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我真没用......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你回来连短信都不发一条。”她苦笑着站直身体，脑子还因为超量的供血发晕，她这才反应过来Steve真的回来了。在外浪太久的鹰终于知道回巢了。

 

萨沙一个人在家的日子久了，冰箱里没屯什么像样的食品，加上她时常加班，很多餐点都在医院食堂解决，采购食材竟然都用了一个多小时。Steve想进厨房帮忙也被拒绝了，他的Beta母亲坚持他进来不是帮忙而是捣乱。

 

这顿饭足足吃到了下午一点，直到他撑得一口都吃不下去了萨沙才放过他。Steve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电视上在重播昨天的新闻，什么地方出了旅游安全问题、某种技术得到了突破荣登奖项提名、国际争端、经济形势当然还有最近两周处理走私洗钱公司Hydra的进度报导。

 

Steve不用看这条新闻也能把里面的内容背出来。他把削成小块的水果递给萨沙，后者打量自己的儿子，随后道：“去看看你爸爸，他也有很久没见到你了。”

 

“你不和我一起？”

 

萨沙摇摇头，靠在沙发枕上，显得比什么时候都要瘦小孱弱，“男子汉需要单独跟父亲聊聊天，如果他还活着肯定比我有用，至少能给你出个主意。”过来片刻她又道，“你看起来既不坦荡又不快乐，你知道的，你的工作我一概不懂，除非是感情问题......噢Stevie，你有你的Omega了吗？我倒希望是这种问题。”

 

Steve不由得笑起来，像个毛躁的小男孩那样抓头发，他额头上的血痂很痒——他只能抓那一块儿的头发。“不，妈妈......不是。我只是在怀疑自己的工作，可能它没有我想的那么正确。”

 

“盾牌背后难免会有阴影，你爸爸应该告诉过你的，就像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蛋。”

 

“这么说我既是一个好人又是个大坏蛋。”

 

“你是我儿子，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什么人。”萨沙拿食指戳他的胸口，那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Be a good man，重点不是你是什么人，而是你想成为什么人。我的小Stevie，你要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

 

Steve看了她半天，在萨沙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的时候他一本正经道：“好的，Rogers夫人，你真像Rogers先生转世。”

 

萨沙笑着打自己的儿子，Steve边削苹果边躲，他们又漫无边际的聊了一会儿，萨沙实在撑不住了，她在医院连轴转了半个月，现在眼皮直打架。Steve取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转身轻手轻脚地穿鞋。

 

下午两点过一刻，Steve已经站在公墓门口了，手里拿着一束黄雏菊。

 

阳光和暖绿草如茵，这样的天气给人什么事都能变好的安慰。有人站在他父亲的墓碑前等他，远远的Steve便认出了那个身形，没法认不出——身材好到这个地步的女性没几个，尤其这位还顶着一头红发。他在一米外站定，Natasha扬手跟他打招呼，中指上挂着一个闪光的小玩意儿。

 

那个闪盘。

 

“嘿甜心，我来给你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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