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了天下

●也许OOC

————————————————

（17）

 

汽车旅馆迎来一批客人，打头的那个人睡眼惺忪，提着相当分量的手提包，穿着松松垮垮的卫衣，嘴边还有两颗食物残渣，一圈相较而言称得上别致的胡子衬得那些残渣格外扎眼。“公办。”对方不太精神地摸了两下衣袋，随即骂了句老天爷，“......没带。”

 

立马后面跟着的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便掏出证件抵到奥森鼻尖上，老板什么也没看清，看清了也没用，这群人的架势摆明了他要么闭嘴要么配合——反正配合也是闭嘴，奥森非常配合地坐回椅子上，他注意到他们衣袋鼓鼓，里面当然不可能装着钱。

 

Tony刚在盥洗室摸到那只闪盘Natasha的声音就差点炸翻他的耳膜，“行行好，女士！我顶着三天没睡的黑眼圈给你服务，你不能要求我更快一点了！”

 

“......我知道把你从研究所里拎出来是不太体贴，可是我们现在都需要一个Stark撑起局面，你是离那最近的人。”

 

“你派来的人确实不够体贴。”Tony利落地提出包里的个人电脑，将闪盘插入接口，肚子里的咖啡还在搅动，“我快吐了，我恨坐车，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车速能飙到多少码，老天——你太会支使人，现在我要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破坏它、解析它，还是给它加一个追踪。”

 

同行的那些人把这里包围起来，Tony隐约意识到今晚、至少这几个小时自己是个大人物，需要层层保护。他并不熟识频道里的那位女士，但单凭一个口头指令就能把他从研究所里挖出来想必权限不小。

 

“不、不，Tony，没有六个小时你是没法破解它的，用我告诉你的方法进入它，提取出那串处女代码。我需要知道这就是最初的那个闪盘，没有掉包，没有损坏。”

 

Tony咂了下嘴，“那叫D类代码，用来确保文件没有被开启过的一把锁，这个外号简直毁了它。”

 

“它叫什么都行，”Natasha真情实意地道，“告诉我你现在已经开始了？”

 

“喔......我可以说我带错电脑了吗......”在女士发火之前Stark收回了自己的玩笑，不必要地举起手，好像这么做对方能看到似的，“我开始了，上帝，我真的开始了！”

 

电子管家Jurvis 运作起来，大量指令框弹出来，数据夹杂乱码从上面滚滚闪过，很快Tony便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加密文件，加密方式缜密严明，着手破解的确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不过他用提供的路径切入一条通路，花了两分钟时间，立刻抓出了那条代码。

 

Tony很想往下继续深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这种加密法足以令一个工程人员兴奋起来，对他而言这吸引力不亚于小孩儿得到圣诞礼物——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拆开包裹。Natasha的催促渐渐变成了警告，Stark们的脾气很臭，什么技术都想往下挖，关键时刻他们不能保证服从命令。

 

“宝贝儿，够了！我想你的沉默已经告诉我这是真闪盘了。”

 

“真正的？听起来像是不止这一个。”声音里警告的意味已经浓郁起来，Tony吞了口口水，异常想来杯特浓咖啡配甜点，以至于都忽视了那个过火的“宝贝儿”。闪盘好好插在电脑上，他停下手若有所思地盯着看，“......嘿我说，我是说反正这玩意儿早晚要破解的，为什么不现在打开，给我五个半小时，你什么都能拿到。”

 

“想都别想，”Natasha几乎是冷笑一声，“谁告诉你这东西是要打开的。”

 

“不打开你这么紧张——”

 

那些随行者显然接到了指令，其中一个彬彬有礼地伸出手索要闪盘，Tony暗骂倒霉，他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死脑筋，可现在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多了。女士的声音忽然变了个调，俨然很欢快的样子。“什么？噢，我正在跟我的未婚夫看看去哪儿度假......夏威夷太老套了，你的建议很不赖，是的当然......那里糟透了。”频道沉默了一会儿，再切回来时她的口气便急促起来，“放松点，跟着他们上车，你会安全的。”

 

“你要和未婚夫去度假？”Tony翻白眼。

 

“为了躲人的托词，宝贝儿。”

 

“我知道，听起来你好像很不安全，我这安全吗？我是说我会不会也得变个装或者跟人交火什么的——那可太酷了。”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Natasha冷冷道，Stark家的人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兴趣点。

 

 

 

墨蓝的天空似乎在短短几分钟内便浅了不少，风向转变，大块面的城市灯光被抛在身后，渐渐的又有新的聚居地出现。最远的云层最浅，呈现出一种淡色的金黄，很快变深变亮，太阳从那儿升起，曙光四面八方映射延展，浓重的黑夜被驱散着退到幕后，无论是人类制造的钢铁丛林还是自然未经开发的大地都笼罩在日出最冷的那一刻里。

 

但这一刻持续的时间不长，温度开始回升，日轮重回视野，并且主宰剩下的白昼。

 

James打了个寒噤，给自己注射了第二支抑制剂，他半倚着Alpha，这让他感觉好很多，差不多和那个吻感觉一样好，但最多只能在这个度上了。Steve敏锐的察觉了这点，他没有圈住他，像一个Alpha通常会做的那样，否则相处不会这么平和——多少有点讽刺，这种相处太奇怪了。对这个Omega既不像对俘虏也不像对伴侣，而发情期的支配力一下降，冬兵立刻就回到了那个油盐不进的角色里。

 

不是真的油盐不进，Alpha能感觉得出来。

 

他们没再说话，光斑洒落在机舱内，新墨西哥州最大的城市近在眼前，阳光铺满细条条的公路和比指甲盖还小的建筑，五分钟之后直升机就会降落在CIA分部的停机坪上......

 

Steve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了，从那个作为圈套的C类任务开始便在疲于奔命，经受各种针对和枪战，即使是他也需要一个假期，而这个假期看起来还远远未至。

 

诚然，Rumlow的言语在传递一个信号——政府的羽翼下并不安全。他说的东西里有一部分尤为引人动摇，但Steve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应当去敌人不想他去的地方。

 

Hydra还没有渗透到能越级调动直升机的地步，他必须去验明这是Rumlow的一面之词。

 

圆形停机坪徐徐展开，直升机平稳降落，一队武装人员围拢上来。Barnes绷直了上身，他休息够了，某种根深蒂固的立场也回到他身上，Steve抓住他的手，被冬兵态度强硬地挣脱。

 

“我不是你的Omega，Rogers，你搞清楚。”

 

“现在又是Rogers了？”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最后一点点私人时间，Alpha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有些不满，更多的是无奈。“我倒宁愿你是。”

 

冬兵的脸复杂地扭曲了一下。

 

那些人的眼神中猜疑多过惊讶，一半因为Steve和Barnes浑身充斥对方的味道，一半因为死鱼般的Rumlow。好几个红点聚在Steve胸口，他举起手平静道：“我接受调查。”

 

立刻有人过来带走他们，冬兵和Rumlow被押往不同的通道，之后半年Steve再没见到过这两个人。

 

（18）

 

CIA分部

 

心理学研究早已表明人类的记忆呈线条式，高低起伏，七天就会把刚学到的教训忘在脑后，一个月则能销抹掉一件重要的事的细枝末节，而这件重要的事在两个月后也许也会被抛之脑后无足轻重。

 

Steve不清楚自己的遗忘规律是不是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但他确信自己的脑子还没退化到这个地步——记不清自己有没有跟进过一个跟Hydra有关的任务，一路荒唐又奔命，跟一个Omega属的佣兵搞了一身信息素。

 

上帝耶和华，他挨了两针镇静剂，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脑子还好好待在头壳里，衣服上还留有最后一点若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

 

但事实就是，那些人告诉他：没这回事。

 

“你带着血从飞机上跌下来，我们接收了你，医生稍微处理了下你的伤口，除此之外一切都还好。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看到的只是你一个人......好消息是你有了一个假期，六周时间跟你的家人聚一聚，还可以住免费的国家医院。”负责人在桌子后面这么说，穿着三件套西服，半秃，眼神诚恳。Steve都不想去琢磨他的表情了，冷气开得有些过火，他的后背吹着股凉风。

 

“先生，我再问一遍，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是的，只有你一个人。”对方毫不心虚的回答道。

 

Alpha静默了一会儿，“我的权限也回来了，内部系统的用户账号什么问题都没出？”

 

“出过一点，系统故障，它在23日30分时受到过一次黑客攻击，为此六个特工的用户都遭到了禁封，不过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登录过系统，上面说我跟进一场军火交易，差点把命交代在那，罗斯维尔起飞的那架直升机把我捞回来了。”

 

“没错，我们根据你的身份认证查到的也是这样。”

 

“任务记录上说我有一个搭档，负责我的情报甄别——Natasha Romanoff，她现在在这个州吗？”

 

半秃的男人眨了下眼睛，沉吟了两秒。“不在，她顶了一个特警的位置，不是在另一个州吗？她当然不在新墨西哥州。”

 

片刻沉默，Steve点点头，浑身肌肉仍然酸疼得厉害。他设法使自己忽视这种包裹式的疼痛，站起来，还微笑了一下，“这么说我的任务结束了。”

 

“当然。”对方也回了一个笑容，眼睛却远没语气那么平和有礼。

 

他的任务结束了，并且会烂在系统的数据洪流里，没人想再挖出来。

————————tbc————————

心里堵着事，吸冬都没法振奋，吸上普京大帝了

药丸